遥遥无期年更遥

霸道皇子俏谋士/风流教授娇处长

【靖苏看琅琊49】未过门的靖王妃-下


风起时,叹赤血长殷红颜旧

又一年,看琅琊榜首梅郎归

不经意,已是三百六十五日。

凭谁问,病骨一身孤冢湮灭江湖名?

终难忘,白衣银甲临危赴难赤焰魂。

若爱他,望深爱。

时日不可磨,岁月不可摧。


梅长苏早知自己的身份是瞒不了景琰多久了,但也没料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才将将说服静姨帮忙瞒着景琰,就被突如其来的毒发搅乱了计划。大约是九安山一战实在太耗心力,萧景琰帅援军赶到,擒住誉王一党的当晚,梅长苏终于倒下了。

宗主不省人事,晏大夫又不在左右,黎纲忙着处理战后的残局,连个搭把手的人也没有,焦头烂额的甄平终于在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还是没能找到救命的护心丹之后,私下做了主让飞流叫来了靖王殿下,后来甚至请出了静贵妃娘娘施针,才算稍稍稳住了情况。

那一夜,靖王萧景琰少有地摆出皇子的身份强硬地将甄平和飞流都赶出了房,听到了许多原来听不清抑或不敢相信的呓语,当然也终于知晓了那个梅长苏拼命掩盖的“真相”。

……

回京之后梅长苏已有小半个月闭门不见萧景琰了,不是不心疼,不是不想念,可一面顾忌着刚刚有孕实在不宜亲热,一面又想他已知晓了自己林殊的身份和中过毒的事,如果再知道自己拼着半条命又有了身孕……

好在那人似乎也没有过度纠缠,回京之后除了推不掉的公务外,萧景琰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与先生的婚事上了。与门当户对的柳家谈好“条件”,求旨赐婚,掉包计的所有细节,全都亲力亲为,毕竟,与男子成婚这事若是传出去,太子之位恐怕都要不保了,又谈何保护先生呢。

可就在一切准备停当的这一日,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萧选强令蒙挚休沐,独召梅长苏入宫。

 

 



“高湛,你说如果真有一个中了火寒毒的人,换了容貌,甚至还能改变了体质,男子也能承欢,还能怀孕,他会不会……”等人去传召梅长苏的间歇,萧选忍不住和高公公说起这种匪夷所思的奇事,要不是在成山的宫中古籍中确实找到了相关记载,这种事谁能相信呢?梅长苏,林殊,骄傲如他竟然肯雌伏景琰身下,还怀孕?

“陛下,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这不能确定吧?”高公公早已选好了自己的立场,小心回应道。

 

 

“虽然不知是什么事,可明旨让我进宫,我总不能不去吧。”梅长苏心里也没底,又不欲好友为自己担心,于是强做镇定道。

“这,你还怀着身子呢!万一……”作为多年的好友兼大夫,蔺晨对梅长苏的身体状况最有发言权也最是担忧不已,这些日子这没良心的顾着肚子里的小的,还算知轻重,没有像以前一般没羞没躁地跟那牛一样壮的靖王殿下没日没夜地胡来,可毕竟是男子怀孕,天下奇事,这皇帝老儿不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吧。




“别担心了,你不是说我一向巧舌如簧吗?我会随机应变的。”梅长苏被蔺晨盯得有点不自在,借着说话就错身向里屋更衣去了。

 

 

听到消息的萧景琰没能在梅长苏入宫之前拦住他,此时真是心急如焚,父皇一向多疑,虽说诸多前事已经尘埃落定,可难保会有什么变故,尤其是林殊的身份……

 

 

梅长苏神情自若地进了养居殿,一路上心下也有了计较,景琰已经是太子,而且这太子之位比前任太子可要坐得稳得多,如今他已知晓自己林殊的身份,雪冤翻案之事他恐怕比自己还要更上心几分,只要自己和景琰这悖德的关系没有被曝光,只要景琰好好的,自己也就别无所求了,只是可怜了腹中的骨肉……好在景琰并不知道自己再次有孕之事,唉,爹爹对不住你了,孩儿……

 

 



萧选果然是对林殊的身份起了疑,是谁走漏的消息呢?如果太医来把脉,绝不能承认孩子是景琰的,梅长苏心念电转,神色如常地行礼,任凭高公公查看。

果然!颈侧多了一块常人所没有的隐隐飘着淡香的腺体,中火寒毒之后会显现在手臂上的守宫砂也不见踪影!萧选冷笑道:“苏先生,你到京城来,有何目的?到底是想施展才华还是施展媚术?!”

“苏某自负有才,不来京城施展又能去何处呢?”既然已经无法隐瞒,梅长苏反倒舒了一口气,不卑不亢地答道,“至于其他的,那是苏某的私事,一不犯国法二不违纲纪,实在不敢领罪。”

“好一个不犯法不违纪!处心积虑勾引太子,祸乱宫闱,只这一点就可以定了你的死罪!”萧选想起自己这个什么都好,可竟然沉迷男色的儿子就气得想吐血。

“苏某不懂陛下之意,就算苏某私德有亏,于太子殿下又有何关系?”

“和太子没有关系?哼,你倒是替他撇得干净,一会儿景琰来了,且看你还怎么狡辩!”

 

 



霓凰和蒙挚显然早知梅长苏的身份,已经悄悄陈兵宫外,大约是因着之前自己对待长苏的态度,霓凰的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悦:“苏先生为你殚精竭虑,不知殿下可愿为他一战?”

萧景琰满心里都装着那个人,自己的媳妇怎么可能不救?!莫说是林殊了,就算他只是梅长苏,自己也早就认定了他,一如他一开始就认定了自己一样!什么太子之位,就算要他的性命也是毫不犹豫就能交出去的:“难道郡主是第一天认识景琰吗?”

 

 

正在筹划间,又传来旨意传召太子景琰入宫。顾不得霓凰郡主的担忧和劝阻,镇定地安排好接应的后招,萧景琰便脚下生风,心急火燎地奔向养居殿,去保护那个最需要保护却一直反过来在保护着自己的梅长苏。

 

 


养居殿本是暖屋,今日却是少有的阴冷,萧景琰风尘仆仆进了殿,入眼的是梅长苏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传递,心才稍稍定下来。哪知刚行完礼,萧选便召来越狱多时未能抓获的夏江,说是有所举告。

 

 




“他!就是当年与皇长子勾结谋逆,侥幸逃生的赤焰余孽,赤羽营主将林殊!”穷途末路的夏江指着梅长苏,声色俱厉,“就是他!中了火寒之毒,易了容变了体质,颈间会显现一块常人没有的腺体,手臂上也会出现守宫砂,只有与男人交媾并怀孕之后,守宫砂才会消失!林殊以男子之身魅惑太子,还意图生下皇家血脉,不知所图为何,真是细思极恐呐!陛下!”

“景琰,对此你有何言?”

 




变了体质?生孩子?!夏江在说什么?小殊他能生孩子?!易容,腺体,守宫砂……这些确实是真的呀,小殊怀孕了?!萧景琰虎躯一震,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向梅长苏心事重重却云淡风轻的脸。又瞒着我!!连夏江都知道的事,小殊,你到底还要骗我多久?母亲说过,拔毒后的身子若是强行怀孕,生产的时候立时就会有性命之忧,你这是不要命了吗!

“儿臣不信!如此荒谬之言”萧景琰失落地摇摇头,想起自己满心欢喜筹备的婚礼,心犹如被一只大手抓住揉捏,要不是情势所迫,强自镇定,都快要站不住了,他不愿相信小殊怀孕了,那意味着小殊的生命也就还剩不到十个月了,“不会的……”

“不必问了,苏某确实大病过一场,治疗之后能以男子之身怀孕,苏某也承认私德有亏,可我梅长苏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并不是什么林殊。如今腹中的骨肉更不是太子殿下的,自然也绝不会以子要挟,祸乱朝局。苏某出宫以后会立刻离开京城,陛下要是不放心,大可派人跟随。”

梅长苏向萧选如常奏对着,不防一旁的萧景琰这时蛮横地打断了他:“不,我当然知道他是林殊!”

此言一出,连夏江都有些错愕地望向萧景琰。只见萧景琰像是早已深思熟虑过一般,语气坚定得让人无法拒绝:“回京之后我苦心筹谋了一件事,现在看来倒是不必那么麻烦了。求父皇给我和林殊赐婚!”萧景琰说着拜了下去。

 

 

“赐婚?!你疯了吗景琰?他是逆犯,还是个男人!你可是太子!!”萧选眼前一黑,差点要气晕过去。

“儿臣不孝,愿自请贬为庶民,与林殊永遁山林,绝不再出现在金陵城,以损皇家颜面。”

“你!…….好好好……你可真……”萧选眼前一黑就要倒下去,被一旁的高公公扶住了。好个萧景琰,你是吃定了你爹我再也没有堪当大任可以托付江山的儿子了!!

 



旁观的夏江见萧选虽然生气,却有妥协的迹象,一时方寸大乱,不顾后果地使出武功朝梅长苏面门袭去。吓得萧景琰立刻回身阻挡。总算将这老贼擒住。整个大殿却都在回荡这老贼垂死的嘶吼:“陛下!宁可错杀不可错放呐!”

 

 





良久,萧选颓然再次开口:“好,朕答应你,你先去你母妃那里请安吧,朕要跟小殊说几句话。”

萧景琰自然不傻,眼见高公公被吩咐去准备什么东西了,萧选还这么干脆地答应了“荒谬”的婚事,深知其中有诈,哪里还肯离开:“小殊是我的人了,自然该由我护送出宫,母妃那里想来是不会介意的。”

 

“父皇,此酒意欲何为?”萧景琰盯着高公公端过来的盘子,上边两只青翠欲滴的酒杯盛满了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

“陛下想让我死在宫中,以绝后患。”梅长苏替萧选答道。

“父皇真的是这个意思吗?”萧景琰心寒至极,皇家的亲情就是如此悲凉,小殊也是你的亲外甥啊!




“是!你行事素来鲁莽,你可知这么荒唐的事岂止是有损皇家颜面这么简单?!”萧选索性实话实说,对这个性格耿直又沉迷男色的儿子实在是头疼,说着便无视萧景琰的存在,用眼神命令一旁的梅长苏过来喝鸩酒。







梅长苏实在没想到,景琰一开口就承认了所有的事,还请旨赐婚!这……实在荒唐得连他自己都接受不了。他也知道这是属于萧景琰的最特殊的告白,听他跪拜求旨的时候,自己的心都要暖化了。可多疑如萧选,怎么可能容下自己呢,梅长苏上前一步掂住酒杯,却立刻被萧景琰坚定地拉开,不容推拒地抢过了酒杯。



“小殊已经是儿臣的人了,我与他如同一人,父皇若是容不下,也该先赐酒给景琰才是!”萧景琰举了举杯,定定地看着杯中的液体,面无表情地说道。

“景琰……”

“景……”

就在两人都以为萧景琰要喝下鸩酒,正要出手挽回的时候,却见萧景琰手指一翻,将杯中液体倾倒而出……

“此酒之后,你我再无父子之情,也就不必在意什么皇家体面了。求陛下放草民和小殊一条生路吧!”







“你……就为了这一介白衣,一个男色?你要跟朕……咳咳咳咳”萧选没能说完剩下的话,终于气晕了过去。太医们手忙脚乱才得以救回一口气。

萧选不知道的是,在他余生这些瘫痪在床口不能言的日子里,他的太子真的昭告天下,说是皇帝病邪入体,钦天监夜观星象,必须得娶个男太子妃方能冲喜。

 

而待到大梁唯一一位男太子妃诞下麟儿那一日,原本如临大敌连后事都悄悄为太子妃备下的太子萧景琰,却为一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笑得变成了褶子精——原来生产只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孩子生下来了,火寒毒也瞬间集聚在了包衣上一并被排出体外。

东宫的宫人们只记得那一天太子殿下喜获世子,盒盒盒盒盒的笑声飘出了宫城老远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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